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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3年散文白发属于 麦子的黄色父亲的白发散文(大全8篇)

时间:2023-10-12 12:50:19 作者:QJ墨客 2023年散文白发属于 麦子的黄色父亲的白发散文(大全8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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散文白发属于篇一

随着玉米收了、杆挖了,施完底肥,过了寒露,就该到种麦子的时候。

父亲吆上牛,套上放犁、麦种、斗等时用农具的架子车,我跟在后面。到了田里,父亲卸下农具,套上犁,我牵着牛开始犁地。随着犁铧,深褐色肥沃的湿土翻向两边。牛甩着尾巴矫健稳实地拉着犁铧,时而发出哞叫。父亲一手扶犁,一手执着长鞭。犁地讲究技术,必须一犁挨着一犁,接下来就是用铁齿做的凿子凿地,将翻出的土块凿碎。这才开始撒种,父亲将麦种倒在斗里,从地头开始,抓起一把种子向前边走边撒,抛撒的麦粒形成一道道均匀弧线,后来我上初中,才知道那叫抛物线。撒完种子,父亲给牛套上用藤条编成的`磨,让我坐在上边,顺着麦种播撒的地方开始磨地。几个回合,地被磨的平平整整,麦种完全被遮盖。父亲卸下磨,让我看着牛,他倒了倒鞋里面的土,坐在一只鞋上,掏出徊锅烟袋,装上烟末点燃,望看平整细碎的土地,他惬意地深深吸上一口,拧紧的眉头渐渐地舒展。

好多年过去了,这个场景依旧出现在我的脑海,亲切而感动。

散文白发属于篇二

窗外,黄叶飘落,在多云天气的大渲染下,苍穹吹来的风愈加凉意袭人。如此深秋的图景,我想起了一位老人。

许多年前的一个下午,我们初一班的学生在操场练习跳高,也许是我想在某女生面前逞能,一展男子汉的风度。我将跳杆定在了一米三的高度。当我纵身向上,越过跳杆的一刹那,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掺和着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,就在落地的一瞬间,这种感觉倏然而去,带之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,我崴了脚。

几个同学七手八脚将我架到寝室。躺在床上的我痛苦不堪,一位好心的同学想用手帮我捏捏,未曾用力,疼的我呲牙咧嘴。看来是错骨了,非得找专人治疗不可。

晚上,同学们七嘴八舌地给我出主意。结果,最佳方案是:找街上一位理发老头儿,他是捏脚的行家。

但忧虑接踵而来,人家能帮忙吗?自己从十几里外来此求学,人生地不熟,除了同学,没一个认识的人。

第二天,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了那家理发店。

这是与别家无二样的店铺,只是主人老了些,想必就是他了。

面前的老人高而瘦削,花白头发,脸也是苍白的,白的让人担心。我疑心他是得了某种疾病。

“老爷爷,我的脚崴了,您能帮我捏捏吗?”毫无半点社会经验的我,就这样单刀直入了。

“你是?”

“我是乡中的学生,上初一,体育课上崴了脚。”

“那你把鞋脱了吧。”

他让我坐在椅子上,一手握住脚脖,另一之手握住脚面,慢慢摇动,突然向下一按,听得“咔嚓”一声,我还未察觉疼痛,就结束了。

他让我穿上鞋,试着走几步,果然没有了先前钻心的疼痛,真的好了!

“以后可要小心些”他嘱咐说。

我赶忙掏出十元钱递过去,他将我的.手推开,坚决不要。

最后,他和蔼地说:“好好读书,不要像我一样没文化。”还用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勺。

那手很温暖,温暖得像父亲的手一样。

事隔多年,我一直感恩着这位老人。一个异地求学的孩子,一个不懂世故的少年,竟意外地受到了慈父般的关

物欲横流,世态炎凉的当代世界,曾多少次让我愤慨,教我叹息。每当此时,眼前总会出现一位老人:他的瘦削的身影,他的白发,他的苍白的脸和温暖的手。

散文白发属于篇三

看到我室内摆放着几盆麦苗,父亲甚是惊奇地说:“在脚踏不到土壤的楼里怎么能种麦子?而且没有阳光!”看他表情,眼神里透着严厉的责备,皱着眉头,定是极不满意将麦子种盆子里了。

“能种麦子的,你看麦苗都如此高了!”我有些紧张地回答父亲。

父亲又不解地看看我说:“没有阳光,土壤极少,能成什么气候?什么时候抽出麦穗?”

“盆里种麦子是用来欣赏的,你瞧这绿油油的麦苗多么入眼!”我向父亲解释。

父亲看看我,又看看麦苗,那眼神在似懂非懂中逐渐温和起来。突然弯下腰来,用手抚摸那绿意盎然的麦叶和麦秆。

“乡下,麦子种在大地的土壤里,踏实而有生机,发芽、长高、抽穗、收割,那里才是真正的麦田,种植在这里不抽穗,那不是浪费麦子吗?麦苗排列也不整齐呀!”

父亲依旧喃喃不解,却在那几盆麦苗处徘徊,始终没有离开,并不断用手抚摸着。

我的故乡在豫东平原,农作物以小麦为主,一日三餐自然离不开麦子磨成的面粉。秋末时节,将发酵好的粪土撒在秋收后的庄稼地里,父亲开着带有犁子的奔马,犁子翻开一层层土壤,留下一条沟,于是,我们在奔马后面向沟里撒进肥料。让土壤吃饱,喝好,汲取营养。翻耕后的土壤松软潮湿,自然也肥壮。父亲又带我们将土壤用耙子耙平,用绳子绷直放在土壤上,便留下一条笔直的痕迹,这样就可以打起整齐笔直的麦垅了,很直,仿佛是我们用尺子标出来的,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梯田。

然后再使农用耧播种,通常一个耧有三个通道孔,麦子通过通道被种进土壤内。一人在耧的后面扶着,一人在前面做驾驶,两侧至少各一人拉耧,便可播种。有一次因为拉得不够直,父亲便喊:“停下,停下!再重新播种一遍!”说着便弯下腰,开始捡出埋进土里的麦粒。他边捡边说:“拉得直,长出的麦行才是直的,那样行行之间间距一致,这是农活的讲究。”播种到头,重新下一趟时,他又会测量一番,不厌其烦。那时,父亲的头发乌黑,父亲的肤色和麦子的肤色一样。

“看这麦苗稀稀疏疏,乱七八糟,为何不成行种?”此时父亲已经不再责问为何在此种?而是问为何不按照乡下的讲究种了!我听出了父亲的心意。

“可是,父亲,你刚才说麦子只能种在脚踏到土壤的地方呢!”我说。

他的表情完全温和起来,指着麦苗说:“我看呀,种在盆里也不错,尽管不像以前那样耕翻土壤,施肥加料,出苗率也挺高的嘛,只是有些乱,要是让我种,一定比你种的整齐!你们年轻人就是不讲究!”

“土里已经加了肥料!”我轻松地回答父亲。

“那什么时候抽穗?我来帮你收割?”父亲变得似儿童般天真起来。我笑了起来。

父亲也笑了起来,肌肤如麦子的黄,头发却已经似麦心的白了。

麦子在春季抽穗,整个田野被麦穗覆盖,东风吹拂,左右摇摆,甚是壮观。这样的景观是父亲每年的梦,守望着这样的麦田,便会心花怒放。麦田里多有杂草滋生,至今也数不清楚草的种类和名字,长势不亚于麦子,有些甚至高于麦子,父亲便会带领我们下田除草。

他行走在麦行之间,小心翼翼,唯恐践踏了麦秆,折断掉一个麦穗。他多是弯下腰拔起草的根部,他说:“毁坏了麦秆,麦穗汲取营养的通道被截断了,便会凋谢死亡,死亡的麦穗是灰色的,而成熟的麦穗是黄色的。”说着,他将麦穗拿宝贝似地端详。抱起一大捆草时,又是小心翼翼从麦行间走过,放在田间地头。神情庄重地望着长势良好的麦子,取出一支烟,蹲在田头,欢喜地深吸着。

麦行里种的多是花生和玉米。春末时节,我们两人一组,一人拿锄头挖坑,一人放置种子,然后用鞋子将土推过去覆盖,再踩上一脚。一行一行都要小心行走,保护麦穗。偶尔在麦田里嬉戏,父亲就高喊:“你们注意麦子,别折断了!”仿佛他的'孩子远不及麦子重要,但是我们依旧会乖乖听话,以免受到责罚。

“父亲,这麦苗不会抽麦穗的,观赏期也就一个月左右,便凋谢了!”我向父亲说着实话,毕竟盆子里土壤稀少,是不能与田间的土壤相比的。

“那太可惜了!”父亲叹气,仿佛因看不到抽穗而无奈的情绪。

“不过,还能继续种,然后又长出新的麦苗呢!”我想给予父亲新的希望,虽然仅仅是观赏。

麦穗终于经历了冬的孕育,春的吹拂后,呈现了如父亲肌肤的黄色。他戴着草帽,手提着磨刀石、镰刀、水,召集我们来到田间地头。麦穗饱满,像吃得圆润的娃娃,亟不可待地等待我们的回收。弯下腰,擦亮如月的镰刀,追赶麦穗的颜色。

“来,将你们的镰刀再磨下,那样割起来便会省力不少,麦穗也不容易折断,麦捆起来也整齐!”父亲时不时为我们磨镰刀。

他喜欢蹲在地上,一手将一些麦秆拢在怀里,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挥起镰刀,咔擦、咔擦、咔擦地割倒。他说:“麦子熟了,麦秆更脆,用力过猛容易折断,满地麦头,如果麦粒跑出来,很难捡起来的,多浪费呀!而且脚下还有玉米和花生的嫩芽,是必须要小心的!”然后,看到父亲蹲在那里,挪移着,如是一个排雷的战士前行,谨慎细微。父亲戴着麦秆编织的草帽,他已经和麦子融为一体,不仅仅是颜色的融合,我想还有灵魂的融合。

“不抽麦穗也好,现在也不缺面粉了,何况最稀缺的倒是杂粮了,欣赏也行,欣赏也行!”父亲的神色很是愉悦,但是却有无奈的情愫。

“父亲,你要种吗?”我轻声地问。

“你说什么?”父亲反问我。

父亲耳聋得越来越严重了!

但是,我想父亲是知道我的心意的,因为血统,两个灵魂之间总是存在一些近似和相通的,这是永不可以更改的。

在乡下时,我开始学会做饭后,做的大多是以麦粉为主的面食,面条、馒头、烙馍、油馍头等等。收获麦子后,便会精挑细选,使用筛子筛掉麦粒里的尘土,挑出麦子里混入的土块、石子。父亲又说:“拿着潮湿的毛巾,擦麦粒的外面,会将其外面的粉尘清除彻底,那样磨出的麦粉更可口入味!”。说着,父亲便指导我们做。我和姐姐便学着父亲的样子去做,如是给一个裸露的婴儿擦洗身子,认真细致,有时不免有麦粒调皮地跳出筛子。

“麦粒出来了,快捡回来!”父亲说。

我忙乖乖地捡起,吹吹她身上的灰尘,再用毛巾擦拭。那如是吹着一个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馒头,虔诚而愉悦。

父亲搬进城里后,家里的地便租了出去,食用自家磨的麦粉越来越少,在街头买的馒头也少了些麦香之味,也许是吃腻歪了吧,便对面食心生厌烦。一天,我将馒头的皮揭去,放在餐桌上,父亲见状忙说:“怎么?吃腻歪了!馍皮也是麦粉做的呀!”语气严肃,神色庄重。我便开始说出自己的抱怨,父亲听完,激动地说起他的童年和少年:“我在朱砂读初中时,常常皮囊空空,姐妹兄弟六人,家中常闹饥荒,你可怜的小姑,几次险些伤命。我从学校回家时,在路上会偷偷摘几个黄豆生吃充饥,味道还很香。有一次,我们几个路过林场,那里一棵榆树上残留些叶子,便爬了很高去摘,吃了一些,留下一些带回家里,让弟弟妹妹吃。榆树叶子很好吃,黏黏的感觉,家里多以榆树叶子做菜放在面条里。我们长大一些,胃口也大了,为了填饱肚子,你爷爷便带着我和你伯伯远离家,住在开封城南边的朱仙镇农场干活。那时,经常是以杂粮为主食,高粱、玉米、红薯、谷子等等,麦粉面是过节时才能吃的,那时候过年串亲戚,白馒头就是做好的礼品呢。你不知道粮食的珍贵,你的这些馍皮能救活一个人!”

突然,我看到了父亲的眼泪。我慌忙将馒头皮塞进嘴里,唯恐落下一个馍屑,也唯恐失去一点爱。

我的童年还是以杂粮为主,少年时已经吃上了麦子磨出的白面,因为以其为主食,自然也多偏爱,在以后的所到之处,也格外留心麦子的踪迹。我发现我们居住的这张中国地图上,从南至北、从东至西、从平原至山川、从胡泊至河流、从贫瘠到富有,都有麦粉做成的面食,都有麦子坚强地生长,在土壤里扎根、抽穗,滋养人们的生活。

第一次坐在通向大西北的火车上,一路上,透过窗户不时看到整齐的麦田。山坡上的麦苗屹立于阳光下,虽然有些被风吹得憔悴了,耷拉着脑袋,握起了拳头,但是根部深深盘绕着土壤的胳膊,握着的拳头里一定是对自己力量的聚集,在为自己加油!然后在某个时日昂头挺胸地生长。

这样想着,古城里的黄菊突然在脑海里闪现,麦子的颜色与其颇有近似。黄菊的颜色更加靓丽俏然,她傲然屹立于市井,遍及繁华之地,渲染着自己的风骨及诗意,受到世人的高赞和敬仰,繁华而高调。只是麦子生于乡野,长于乡野,不管坟头,还是坑沿,或是路边杂草丛间,只要有土壤,便会发芽、扎根生长,多了几分卑微和隐然,仿佛已经探知了人世风景,看尽了花开花谢,淳朴而内敛。

“父亲,我问你喜欢这盆里的麦苗吗?”我又故意问,且提高了嗓门。

“喜欢,喜欢!”他像个孩子似对回答。

“我送给你一盆,然后再给你些许的麦子,你回去自己再种,放于室内,可以吗?”

“好呀,好呀!”父亲兴奋地回答。我看着父亲,他笑得露出了牙齿,如麦子的心般纯洁。

(写于2017年8月7日星期一)

散文白发属于篇四

在大地母亲怀抱,盖着雪白棉被,美美睡了一个冬季的麦苗,终于醒了。在三月的暖阳下,换上崭新的绿衣,睁着亮汪汪的眼睛,踢踢腿,弯弯腰,浑身集聚着生长的力量,蕴含着孶孽繁衍的勃勃生机。

一过清明,经肥的喂养,水的浇灌,绿油油的麦苗就更像喝足吃饱的孩子,可劲的往上蹿。只几番风摇雨洗,就长成像穿着绿裙的少女,阿娜多姿,婷婷玉立。最后一场灌浆水后,麦子开始拔节、扬花、抽穗、结籽,生产队的几百亩麦田,在阳光的照射下,泛着绿油油的波浪,长长的麦穗,挺着浓密的锋芒,直直的麦秆,似庄稼人不屈的脊梁。又经几日的暴晒,先前绿毡般的麦田里,就隐约显现些杏黄色了。

说到杏黄色,那些青绿色的酸杏也比赛着,从绿叶下露出些许艳红、淡黄的脸庞来。菜园里的菜瓜也赶趟儿的,穿着绿黄条的外衣,带着它的香甜味儿,吵着庄稼人的甜梦。

庄稼人知道,若要善其事,必先利其器。这不,趁晌好的中午,急着把藏了一冬的镰刀找出,放在磨刀石上霍霍磨着,左乖一些,右乖一下,用手指在磨过的刀刃上反复摩挲,手握刀把,试着做几个割麦的动作。生产队的保管,也将扫把、筛子、木锹、簸箕、推刮等一件件夏收物件收拾齐备,整理停当。

饲养场里,饲养员给吃夜草的马,添足草料;把胶皮大车紧紧闸,将破损的马鞍修补好,断了的缰绳赶快接长。电工忙着检修打麦场的线路,给脱粒机松松皮带,紧紧螺丝……一切都在为麦收做着准备。

“杏黄一时,麦黄一晌”。

只几天的工夫,麦浪滚滚,滚滚麦浪。把大地染成一片金黄,黄的赢实,黄的浩荡,黄的荡气回肠。有如黄河之水天上来的壮观,又有奔流入海不复还的磅礴。那闪动的金色,是曾经播种的希望,庄稼人的命脉,都系在了这厚重、欢畅、饱满的麦穗上。

放学的孩子,吟唱着“六月里,麦子黄,公社社员收麦忙,小学生来拾麦,颗颗麦粒都归仓”。

麦子黄了!麦天真的到了!麦收开始了!

学校放麦假了!龙口夺食呀!举全队之力,开始了不眠不休的麦收。

晨露很重,小鸟还未歌唱,大地不曾苏醒。马车吱吱扭扭的咕噜声,碾碎了庄稼人的梦,长鞭清脆的噼啪声,打破了村庄的宁静。大人们拿着麦收工具,揉着惺忪的睡眼,走向麦田。放了麦收假的孩子,被大人摇醒,忒拉着鞋,拿着拇指粗的麻绳,走出家门,等着老师带队。

天空终于露出了鱼肚白,麦收的人已在田里展开了抢收阵势。而最能调动人积极性的,莫过于劳动竞赛了。割麦的大人,以割麦亩数的多少,挣工分,捡麦穗的学生,以捡的重量挣钱,一斤一分钱。

太阳当头照,肚子饿的咕咕叫。将近九点多,担着担筐送早饭的人迤逦走来。“开饭喽”一声吆喝,穿破天宇,割麦的大人伸直弯曲了几个小时的身体,捶捶僵硬的腰,揉揉酸麻的腿,将手在裤腿上一擦,陆陆续续走到地头,在放饭的竹筐里,拿起自己家的饭罐或饭盒,三三两两的蹲在一起,稀里哗啦吃了起来。割麦是个苦累活,各家的女人,把饭做的很硬实,有的稀饭烙饼,有的汤面捞饭,有的和子饭烧饼或翻身饼,还要再搭配点凉拌茴子白,清炒土豆丝,蒜泥豆角等可口小菜,有细心的人家,还不忘多带一碗绿豆汤……庄稼人是慷慨的,你吃点他碗里的,他挑点你盒里的,不时赞美几句做饭人的厨艺。得到表扬自己女人的男人,嘴上谦逊,我家的'也就会烙个饼,其它的也不会做。其实,内心早像喝了蜜糖,指不定回去怎样犒赏自己的女人呢。

捡麦穗的学生,也将一小把一小把麦穗,汇集成一大捆,用麻绳捆好勒紧,湿漉漉的麦穗,没过人的头顶,背在弱小身体的后背,像小山一样沉,拖着疲惫的双腿,裹着饥肠辘辘的肠胃,向打麦场走去。

大人们,在田头吃完早饭,还要抓紧时间再大干一个时辰。白天,割麦,晚上,还要轮班在麦场上,脱麦子。和老天抢时间,比速度。五黄六月,太阳像火球一样照着,肆虐的吐着鲜红的火焰,燃烧着大地,身上的汗一甩八瓣。真是个累人的麦收!无怪,那首“农家少闲月,五月人倍忙,夜来南风起,小麦覆垄黄”的《怜农诗》便和麦子一同在田里生根,一代一代生长着,收割着,吟唱着。

其实,对于庄稼人来说,太阳的炙考,夜以继日的劳作并不可怕,可怕的是六月的天,说变就变的像猴子一样的脸。庄稼人用双手收割的速度,远赛不过老天那喜怒无常的脸。

本是快收快打,颗粒归仓的时节,麦收天,先前还毒辣辣的太阳,转眼就下起了雷阵雨,再刮一股风,饱满的麦子遭受了极大的摧残,金黄的麦子倒伏于地面。看着心疼呀!

竟然,地面上的雨水冒着水泡,庄稼人,望望天,心里嘀咕,这老天爷怎连个笑模样也没有,莫不是要下连阴雨呀。难道是要害死庄稼人吗?果真,害怕啥来啥,一连几天,太阳躲在厚实的云层里,天空像被捅破的水缸,淅淅沥沥下个不停。眼看,沉甸甸的麦穗,杵在地里,割不回来,真急人呀!

于是,庄稼人坐不住了,三三两两的披着破旧麻袋,或顶个草帽,到麦田里打量。看着金黄的麦穗,被雨水糟蹋,看着到口的粮食,被雨水蹂躏,捶胸顿足,唏嘘不止。

心灵手巧的妇女也不闲着,她们找来一截好的高粱杆,把杆的外皮一头用刀扯开,一头还长在杆上,三两下就扎好一个酷似人形的东西,左手拿纸糊的小簸箕,右手拿几根笤帚枝,称其为“扫霁媳妇”。扎好的“扫霁媳妇”挂在各家的屋檐下,在风里摇来摆去,成为雨天一道别样的风景。“扫霁”的意思是要把很重的乌云扫去。簸箕应是从扫地中得到的启示,那乌云就是要清扫的垃圾。

放了假的孩子们,也被阴雨天憋在家里,家里的大人就让孩子们跑到院里,找一块完好无缺,没有被雨淋湿的砖,立在院里,说是叫“旱砖”,意思就是让老天,快快放晴,由阴天转成旱天。不管怎样,“旱砖”也好,“扫霁媳妇”也罢,都带着一份急切于虔诚,天天希望扫的雨过天晴,扫的云散日出,干的清清爽爽。

直至现在也没弄明白,这个风俗源于何时,有啥根据,但扎“扫霁”立“旱砖”,是一个多好的想象!她像一朵美丽的幻想之花,绽放在庄稼人苦累的日子里,竖立在庄稼人祈盼风调雨顺的岁月里。

庄稼人使出了浑身解数,老天终于在连阴几天后放晴,但不少麦田里,本来金黄色的麦穗,长了一层黑霉,继而麦粒又星星点点,发出绿芽。庄稼人知道,“芽芽麦”也是麦,不能让“芽芽麦”烂在地里,还是抓紧收割、脱粒,晾嗮吧。

不管怎样,麦收结束。一场龙口夺食的麦天总算过出了。没淋雨的新麦,满屋都是麦香,蒸出的馒头香,做出的拉面长。但纯粹的“芽芽麦”,磨成面,不只颜色发灰,蒸成馒头,吃到嘴里,粘牙,发酸。聪明的妇人就将发芽的和没发芽的麦,磨成的面混到一起,烧成烙饼、做成包子,给自己家人吃。

但,每逢农历7月15到来之际,妇人们不会忘记为12岁以前的孙子、外甥,送面羊。常常是把没淋雨的新麦,磨成的头等白面截出,发酵,用和好的发面团,做成如猴子、绵羊、兔子等12属相中的任意两种造型(面羊要成双),再在里面加点红枣、西瓜子点缀。一般蒸面羊要用灶火,因为灶火旺,把蒸笼放在锅上,大火蒸20分钟,面羊就熟了。熟了的面羊,白白的,萱萱的,散发着甜丝丝的味道。趁热在刚出锅的面羊身上,点上红点,亮亮的,用剪刀在身上剪些碎屑,活灵活现,惟妙惟肖,再搭点水果,给孩子们送去,长辈的殷殷希望,就寄托在这鲜亮的美食里。

“远处的蔚蓝天空下,涌动着金色的麦浪”。一年一度的麦收,忙碌着,喜悦着,哀怨着,把庄稼人的日子,濡染得色彩分明,苦、辣、酸、甜,幻化成了久远的记忆。

散文白发属于篇五

额头前长了根白发,已陪我度过了很长时间,算起来也得好几年了吧。我几乎每天都会照镜子,每天都会看它,有时候一看就是好久。也不知道它是何时长出来的,更记不得我是何时发现的它,对这根唯一的白发甚是喜欢。后来在别处的头发堆里也长了几根白发,而我却没有如此喜欢,不过也没有憎恶。

这根头发甚是雪白,白得让人感到刺眼,白得让人心生怜爱。二十几岁的年华长了白发,该是惊喜还是愁闷。这么特别的白发犹如浩浩大海中的一轮风帆,飘流无依,却又惹人注目。很多人在看到自己长出白发时第一反应就是将其拔除,顺带着唏嘘一番。在不该有白发的年龄有了白发,就好像庄稼地里长了野草一般,必不会长存。于我而言,我并不想这样做,无论是一开始时唯一的一根,还是现在又添的一些。

俗话说存在即合理,世间万物存在都有着它一定的意义。在二十几岁的年华长了白发,自然就有它的意义,不管是什么,我更愿意认为那是我逝去的青春,也是我青春的凭证。他见证了这些年来我的一切。悲欢离合,喜怒哀乐。别人看见的,我与别人分享的,还有尘封在心底的,它都一一见证着。风吹雨雪,离人浪子,四海为家。月明星稀,浪迹天涯。玉壶光转,枉自嗟呀。抬起脚努力踩住青春的尾巴,既然青春留不住,那就让它陪我一起,看这似水年华。

夜深人静的时候,窗外的寒风都懒得动了,安静得连心跳的声音都有点让人害怕,我在想那些树叶是不是真的停了。在我的认知里,好像从它们长出叶子的那一刻起,就一直在摆动,从未停歇。直到秋来秋往,落叶成殇。然后又是一个轮回,春秋更替,轮回接着轮回。恐怕要等到树失去了生命,一切才尘归尘,土归土。曾有一个让我很困惑的事情,直到现在都不知缘由,身边也有朋友如此困惑。在还稍微年轻点的年纪,下巴上长了胡子,由于年轻,就长了那么一根,长长的,鹤立鸡群,分外明显。总有手痒的时候,将其拔掉,过段时间却又发现,还是同一的位置,又长了那么一根胡子,还是那般的长度。再拔,再长,再拔再长。原因究竟为何,至今未解。大概这就是时间的脚步,不管承不承认,愿不愿意,它都是往前走的。老人们都说白发是越拔越多的,但他们看到头上有白发时还是选择将其拔掉,直到满头白发为止。是啊,人们不愿意相信自己老了,但时间是无情的,拔得掉白发,挡不住岁月悠悠。

生命从出生到死亡,都书写着奇迹。也许是人类创造了时间,又或者时间本来就存在,只是人类发现了它,无论是哪一种,它都见证着万物的生长与灭亡。

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很想知道一头白发的我会是什么样子,好看不好看,会不会很酷,出门会不会被人嘲笑,会不会体会到一夜头飞雪的愁苦,会不会感悟到老人们的心境……在这个年纪,什么该有,什么不该有,什么该发生在我们身上,什么不该发生在我们身上。父母对我们的期望该有,就像这一头黑发顺理成章。这半路冒出来的.白发,自然让人不悦。还有别人的闲话。很多时候,愿意的、不愿意的,都走在时代的大方向上,人们太在乎两旁世人的眼光。

科学上说压力大也会导致白发生长,活的太累,白发长的越快。白发拔了还得长,因为还未死亡,因为时间依然流淌。

曾看过这样一首诗:“人见白头嗔,我见白头喜。多少少年头,不到白头死。”翻开残破的书卷,多少白骨枯魂少年郎。文治武功的贾谊,足智多谋的郭嘉,威震江东的孙策,雄姿英发的周瑜,才华横溢的王勃,寄情诗词的纳兰容若……如果他们得见白头,历史会怎样?后世的我们又会怎样?人人都想长命百岁,却又不喜欢白发,这倒是有点矛盾。世上没有长生药,也无不老药,若是真有,那到如今也许只有一个皇帝,还是大秦江山。

白发是件喜事,因为它,时代在进步,因为它,看尽世事繁华。

时间是寂寞的,人也是寂寞的,这三千青丝中的白发,更加寂寞。漫长的岁月,我只是时间轴上的一个点,时间有多长?只要还有人类生存,时间就还在。假如人类灭亡,时间这个名词也就不存在了,但它还在继续,只不过是换了一种称呼,一种那时候地球上又公认的称呼。因为那时候依然日升月落,依然花落花开。我相信时间本身存在,人类发现了它,并这样称呼它。就好像每个人的名字一样,只是用来让人们辨识,区分,只是一个称呼而已,换个名字,还是那个人,不过是人们不能对号入座罢了。

现在对着镜子,我一眼就能辨别出那根白发,头发依然是头发,只不过换了一种颜色。孤零零的一根长在额前,就如同长在悬崖壁上的一颗树一样,与森林里的树相比,由于环境的特殊,便与有所不同,可树还是树,无论长成什么样,这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。总有些人,是我们不可遗忘的伤痕,总有些事,是我们不可逃避的旅程,总有些遗憾,丰富了我们的人生。生命里的任何事物,既然出现,就值得我去珍惜,好的是记忆,坏的是经历。太极图的理论是阴阳相生相克,任何事物都是相互相存的,司马懿常说祸兮福所倚,福兮祸所伏。人生亦如此,有风雨,也有彩虹,有成功的时候,也有失败的时候。有青丝,就有白发,现在白发明显,等到我老了的时候,会不会突然在镜子里面发现头上还有几根没有白透的华发。那时候,是选择将其拔除还是留下,不论什么选择,都是让人欣慰的理由。

找得了遗忘的借口,找不到回忆的理由。影子常年跟随,却还有黑夜的时候。闲看花谢花开,淡看岁月悠悠。来的不拒,走的不留。

散文白发属于篇六

看到我室内摆放着几盆麦苗,父亲甚是惊奇地说:“在脚踏不到土壤的楼里怎么能种麦子?而且没有阳光!”看他表情,眼神里透着严厉的责备,皱着眉头,定是极不满意将麦子种盆子里了。

“能种麦子的,你看麦苗都如此高了!”我有些紧张地回答父亲。

父亲又不解地看看我说:“没有阳光,土壤极少,能成什么气候?什么时候抽出麦穗?”

“盆里种麦子是用来欣赏的,你瞧这绿油油的麦苗多么入眼!”我向父亲解释。

父亲看看我,又看看麦苗,那眼神在似懂非懂中逐渐温和起来。突然弯下腰来,用手抚摸那绿意盎然的麦叶和麦秆。

“乡下,麦子种在大地的土壤里,踏实而有生机,发芽、长高、抽穗、收割,那里才是真正的麦田,种植在这里不抽穗,那不是浪费麦子吗?麦苗排列也不整齐呀!”

父亲依旧喃喃不解,却在那几盆麦苗处徘徊,始终没有离开,并不断用手抚摸着。

我的故乡在豫东平原,农作物以小麦为主,一日三餐自然离不开麦子磨成的面粉。秋末时节,将发酵好的粪土撒在秋收后的庄稼地里,父亲开着带有犁子的奔马,犁子翻开一层层土壤,留下一条沟,于是,我们在奔马后面向沟里撒进肥料。让土壤吃饱,喝好,汲取营养。翻耕后的土壤松软潮湿,自然也肥壮。父亲又带我们将土壤用耙子耙平,用绳子绷直放在土壤上,便留下一条笔直的痕迹,这样就可以打起整齐笔直的麦垅了,很直,仿佛是我们用尺子标出来的,这就是我们常说的梯田。

然后再使农用耧播种,通常一个耧有三个通道孔,麦子通过通道被种进土壤内。一人在耧的后面扶着,一人在前面做驾驶,两侧至少各一人拉耧,便可播种。有一次因为拉得不够直,父亲便喊:“停下,停下!再重新播种一遍!”说着便弯下腰,开始捡出埋进土里的麦粒。他边捡边说:“拉得直,长出的麦行才是直的,那样行行之间间距一致,这是农活的讲究。”播种到头,重新下一趟时,他又会测量一番,不厌其烦。那时,父亲的头发乌黑,父亲的肤色和麦子的肤色一样。

“看这麦苗稀稀疏疏,乱七八糟,为何不成行种?”此时父亲已经不再责问为何在此种?而是问为何不按照乡下的讲究种了!我听出了父亲的心意。

“可是,父亲,你刚才说麦子只能种在脚踏到土壤的地方呢!”我说。

他的表情完全温和起来,指着麦苗说:“我看呀,种在盆里也不错,尽管不像以前那样耕翻土壤,施肥加料,出苗率也挺高的嘛,只是有些乱,要是让我种,一定比你种的整齐!你们年轻人就是不讲究!”

“土里已经加了肥料!”我轻松地回答父亲。

“那什么时候抽穗?我来帮你收割?”父亲变得似儿童般天真起来。我笑了起来。

父亲也笑了起来,肌肤如麦子的黄,头发却已经似麦心的白了。

麦子在春季抽穗,整个田野被麦穗覆盖,东风吹拂,左右摇摆,甚是壮观。这样的景观是父亲每年的梦,守望着这样的麦田,便会心花怒放。麦田里多有杂草滋生,至今也数不清楚草的种类和名字,长势不亚于麦子,有些甚至高于麦子,父亲便会带领我们下田除草。

他行走在麦行之间,小心翼翼,唯恐践踏了麦秆,折断掉一个麦穗。他多是弯下腰拔起草的根部,他说:“毁坏了麦秆,麦穗汲取营养的通道被截断了,便会凋谢死亡,死亡的麦穗是灰色的,而成熟的麦穗是黄色的。”说着,他将麦穗拿宝贝似地端详。抱起一大捆草时,又是小心翼翼从麦行间走过,放在田间地头。神情庄重地望着长势良好的麦子,取出一支烟,蹲在田头,欢喜地深吸着。

麦行里种的多是花生和玉米。春末时节,我们两人一组,一人拿锄头挖坑,一人放置种子,然后用鞋子将土推过去覆盖,再踩上一脚。一行一行都要小心行走,保护麦穗。偶尔在麦田里嬉戏,父亲就高喊:“你们注意麦子,别折断了!”仿佛他的孩子远不及麦子重要,但是我们依旧会乖乖听话,以免受到责罚。

“父亲,这麦苗不会抽麦穗的,观赏期也就一个月左右,便凋谢了!”我向父亲说着实话,毕竟盆子里土壤稀少,是不能与田间的土壤相比的。

“那太可惜了!”父亲叹气,仿佛因看不到抽穗而无奈的情绪。

“不过,还能继续种,然后又长出新的麦苗呢!”我想给予父亲新的希望,虽然仅仅是观赏。

麦穗终于经历了冬的孕育,春的吹拂后,呈现了如父亲肌肤的黄色。他戴着草帽,手提着磨刀石、镰刀、水,召集我们来到田间地头。麦穗饱满,像吃得圆润的娃娃,亟不可待地等待我们的回收。弯下腰,擦亮如月的镰刀,追赶麦穗的颜色。

“来,将你们的镰刀再磨下,那样割起来便会省力不少,麦穗也不容易折断,麦捆起来也整齐!”父亲时不时为我们磨镰刀。

他喜欢蹲在地上,一手将一些麦秆拢在怀里,另外一只手慢慢地挥起镰刀,咔擦、咔擦、咔擦地割倒。他说:“麦子熟了,麦秆更脆,用力过猛容易折断,满地麦头,如果麦粒跑出来,很难捡起来的,多浪费呀!而且脚下还有玉米和花生的嫩芽,是必须要小心的!”然后,看到父亲蹲在那里,挪移着,如是一个排雷的战士前行,谨慎细微。父亲戴着麦秆编织的草帽,他已经和麦子融为一体,不仅仅是颜色的融合,我想还有灵魂的融合。

“不抽麦穗也好,现在也不缺面粉了,何况最稀缺的倒是杂粮了,欣赏也行,欣赏也行!”父亲的神色很是愉悦,但是却有无奈的情愫。

“父亲,你要种吗?”我轻声地问。

“你说什么?”父亲反问我。

父亲耳聋得越来越严重了!

但是,我想父亲是知道我的心意的,因为血统,两个灵魂之间总是存在一些近似和相通的,这是永不可以更改的。

在乡下时,我开始学会做饭后,做的大多是以麦粉为主的面食,面条、馒头、烙馍、油馍头等等。收获麦子后,便会精挑细选,使用筛子筛掉麦粒里的尘土,挑出麦子里混入的土块、石子。父亲又说:“拿着潮湿的毛巾,擦麦粒的外面,会将其外面的粉尘清除彻底,那样磨出的麦粉更可口入味!”。说着,父亲便指导我们做。我和姐姐便学着父亲的样子去做,如是给一个裸露的婴儿擦洗身子,认真细致,有时不免有麦粒调皮地跳出筛子。

“麦粒出来了,快捡回来!”父亲说。

我忙乖乖地捡起,吹吹她身上的灰尘,再用毛巾擦拭。那如是吹着一个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馒头,虔诚而愉悦。

父亲搬进城里后,家里的地便租了出去,食用自家磨的'麦粉越来越少,在街头买的馒头也少了些麦香之味,也许是吃腻歪了吧,便对面食心生厌烦。一天,我将馒头的皮揭去,放在餐桌上,父亲见状忙说:“怎么?吃腻歪了!馍皮也是麦粉做的呀!”语气严肃,神色庄重。我便开始说出自己的抱怨,父亲听完,激动地说起他的童年和少年:“我在朱砂读初中时,常常皮囊空空,姐妹兄弟六人,家中常闹饥荒,你可怜的小姑,几次险些伤命。我从学校回家时,在路上会偷偷摘几个黄豆生吃充饥,味道还很香。有一次,我们几个路过林场,那里一棵榆树上残留些叶子,便爬了很高去摘,吃了一些,留下一些带回家里,让弟弟妹妹吃。榆树叶子很好吃,黏黏的感觉,家里多以榆树叶子做菜放在面条里。我们长大一些,胃口也大了,为了填饱肚子,你爷爷便带着我和你伯伯远离家,住在开封城南边的朱仙镇农场干活。那时,经常是以杂粮为主食,高粱、玉米、红薯、谷子等等,麦粉面是过节时才能吃的,那时候过年串亲戚,白馒头就是做好的礼品呢。你不知道粮食的珍贵,你的这些馍皮能救活一个人!”

突然,我看到了父亲的眼泪。我慌忙将馒头皮塞进嘴里,唯恐落下一个馍屑,也唯恐失去一点爱。

我的童年还是以杂粮为主,少年时已经吃上了麦子磨出的白面,因为以其为主食,自然也多偏爱,在以后的所到之处,也格外留心麦子的踪迹。我发现我们居住的这张中国地图上,从南至北、从东至西、从平原至山川、从胡泊至河流、从贫瘠到富有,都有麦粉做成的面食,都有麦子坚强地生长,在土壤里扎根、抽穗,滋养人们的生活。

第一次坐在通向大西北的火车上,一路上,透过窗户不时看到整齐的麦田。山坡上的麦苗屹立于阳光下,虽然有些被风吹得憔悴了,耷拉着脑袋,握起了拳头,但是根部深深盘绕着土壤的胳膊,握着的拳头里一定是对自己力量的聚集,在为自己加油!然后在某个时日昂头挺胸地生长。

这样想着,古城里的黄菊突然在脑海里闪现,麦子的颜色与其颇有近似。黄菊的颜色更加靓丽俏然,她傲然屹立于市井,遍及繁华之地,渲染着自己的风骨及诗意,受到世人的高赞和敬仰,繁华而高调。只是麦子生于乡野,长于乡野,不管坟头,还是坑沿,或是路边杂草丛间,只要有土壤,便会发芽、扎根生长,多了几分卑微和隐然,仿佛已经探知了人世风景,看尽了花开花谢,淳朴而内敛。

“父亲,我问你喜欢这盆里的麦苗吗?”我又故意问,且提高了嗓门。

“喜欢,喜欢!”他像个孩子似对回答。

“我送给你一盆,然后再给你些许的麦子,你回去自己再种,放于室内,可以吗?”

“好呀,好呀!”父亲兴奋地回答。我看着父亲,他笑得露出了牙齿,如麦子的心般纯洁。

(写于8月7日星期一)

散文白发属于篇七

光阴似箭,岁月如梭。一不小心,你的满头乌发变成了根根白发;一不小心,容光焕发的你脸上已布满了皱纹;一不小心,你那挺拔的身躯已经变得弯曲。人们常说时间无形,但我却认为生活中处处都有它留下的痕迹,它虽无形,却胜过有形。

四季更迭,时间飞逝。家门口的那棵小白杨已长成了参天大树,小草绿了又黄,我那熟悉的'人也不再是曾经的模样。他,看着我长大,在他眼里,我永远是个小孩;同样,我也看着他衰老,但是在我眼中,他却越来越老,直到现在我所看到的那佝偻的身躯。但是,在这之前我却不曾发觉,只是,在今天,我蓦然间看到了他的满头白发和他那苍老且臃肿的手指。我才发觉,他…老了,确确实实的老了。于是,我的眼眶湿润了,抬头望天,想了许多,我才发现,原来,我错过了那么多。就是不知道,现在还来得及吗?如果来得及,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爱,让我弥补那错过的遗憾!

真的很幸运,我发觉的还不算太晚,谢谢我的不小心,它让我牵出了你的白发斑斑,以及我对你那后知后觉的爱!

散文白发属于篇八

不久前,我带着妻儿回老家给父亲上坟。从济南到老家的公路非常好,车辆也不多,用了两个半小时就到家了。

这么多年以来,这是我第一次回家没有事先打电话。因为,我头一天的时候看天气预报,知道老家这一天有雨。下雨的日子里,气温是非常低的,尤其是农村,就更加凉了。如果母亲知道我要回去,是一定会在村口迎接的,而且她会很早就从家里出来,站在村口张望。我担心天凉会冻着母亲,她老人家已经82岁,而且因为得了一场脑血栓,已经失语一年多,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了。

但是,当我的车子拐下公路开到村里的小路上的时候,我一眼看到,母亲正拄着拐杖,站在路口向着公路的方向张望。凝视着细雨冷风中的母亲,我已无力控制自己的泪水。羸弱的母亲,尽管没有接到我的电话,仍然冒雨出来迎接远方的.儿子,因为她知道儿子今天一定会回来,我甚至不知她已在那里守候了多久。停下车,我告诉儿子,快下去,把奶奶扶到车上来。妻子和儿子一起下车,我看着他们跑向母亲。我慢慢地把车开到母亲身边,下来扶着她,想说什么,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。母亲先盯着我看,然后用手抚摩着孙子的头,我看得出,她很高兴。她冲我用手势比划着,我明白她的意思是孙子又长高了。

按照我们老家的风俗,这一天,女儿是一定要到爹娘的坟上烧纸钱的。这么多年了,因为母亲的身体不好,再加上年事已高,我们就一直没有让母亲去过外公外婆的坟地。今年,当我和姐姐一起给父亲烧完纸钱之后,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,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,母亲一定也在想着去给自己的爹娘烧纸钱。因为,她一定知道,对于自己来说,这样的机会就快没有了。从父亲的坟地回来,我就对母亲说:娘,咱们去姥爷姥姥的坟地,给他们烧纸钱去吧。我看到,母亲听完我的话,眼里的泪水立刻就流了出来,她马上给我打手势,意思是立刻就走。之后她又急切地给姐姐打手势、比划,我和姐姐立刻明白,她的意思是快准备纸钱。

从我们的村子到外公家的坟地也就有两公里的路程,我让母亲坐在前排的座位上,想让她再仔细看看熟悉的地方和风景。因为自从母亲得病以后,我们就哪里也没有让她去过,她已经有几年没到过她熟悉的道路和田野了。

母亲的眼睛一直在不停地看着窗外,我尽量把车开得很慢很慢,两公里的路程我们走了半个小时。到了外公外婆的坟地,我和妻子扶着母亲来到坟前,姐姐点燃了纸钱,我和儿子给外公外婆鞠躬。此刻的母亲,表情安详而平静,她很认真、很仔细地看着坟地周围的一草一木。她似乎在对自己的双亲说,我带着子孙来看你们了,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来啊。

我的真正已经是风烛残年的母亲,明年的今日,您还能在村口迎接自己远方的儿子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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